老闆娘笑得好看

開完會，超英姐說要帶我到東郊外吃一家鄉村米粉，大號公雞碗裝那號。蘇理立大哥講要找鄉村米粉索性就再跑遠點，他講他在堯山腳底下一個村莊中吃到一家米粉，味極佳……於是同去。

　　唉，光陰似箭射穿你我，眨眼間蘇大哥已經是古稀老人，出到郊外就成了迷途老馬。我們開著車在堯山腳下山間小道中轉來轉去，沿途還見到了兩三家村道粉鋪粉棚，老哥總之是搖頭講不是。

　　覓食最易空腸胃，實在找不到就打算闖彩了。畢竟是在大河鄉的地界，大河鄉緊鄰靈田，靈田是桂林米粉真正有史可考的發源地，而大河莫家村舊時多出擔子粉小販，想必隨意一家鄉村粉也差不到哪裡去。

　　日當正午，驕陽似火，猛然間老散靈光一閃，想起了“老散早餐甩古群”最近一個熱門話題——堯山腳有家“阿細米粉”，老闆娘特別漂亮。

　　超英姐一聽眼睛亮了：快點，要個地址來，管她好吃不好吃，我帶你倆個洗眼睛克。

　　建乾路麻直走到頭，找到堯山花卉基地包裹中的小路邊，兩塊大字招牌當街豎立，一是擔子米粉，二是阿細米粉。

　　濃蔭包裹的店面，未進門先感受到一股清涼，進店內向看到是一張笑吟吟的粉臉，圓臉盤一團和氣，大眼睛兩汪清泉——想必就是老闆娘“阿細”了。小姐姐當爐，一襲藕色涼衫，淨扮皎潔；冒粉下菜，動作麻利清爽，一碗粉將將捧到手上，人就被香色氤氳了。

　　不虛此行。

　　大河鄉的鹵水名不虛傳，香濃而不沖鼻，味鮮且富於層次感。牛肉連田炸得夠狗乾爽，很有嚼頭。鄉村人家開店，店面成本低，福利全部裝進粉碗裡了，五元錢的粉給料足足，盤得回你的汽油費。

　　無論時代怎樣變遷，桂林米粉始終是百姓消費的底線。物美價廉是桂林米粉不變的標準。至於米粉老闆美不美似乎沒多少人會計較。或許是太累，或許是利潤太薄，一般米粉老闆很少有笑臉迎客的，回頭想想紅鼻子唐師傅那副總總不耐煩的鴨公嗓子、朱家清真米粉小哥一層不變的棺材臉……似乎生意越好脾氣越醜，“和氣生財”屬於大館鋪的事。

　　不過，話講回來，老闆娘笑得好看，米粉就好吃蠻多，這是鐵律，無論哪個時代都不會錯。（老散2022年8月9日星期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