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葉驀然都滿眼

文-陳煒舜/香港中文大學教授

今年春節回父母家,帶回一枚甜薯,放著放著便完全忘記了。直到四五月間、第五波疫情快結束時,發現尖端抽出嫩芽一二。雖說甜薯發芽仍可食用,但見生機如此,不忍扼殺,遂切下薯尖,加以水培。――雖說現代品種的甜薯很少開花,不過栽花也並非我種植的原意。

與此同時,拜訪馮以浤老師伉儷時,曼儀老師正在打理姬鳳梨盆栽,摘下一芯相贈。由此以來,這兩棵植物就有伴了。(姬鳳梨之名甚美,然何以得名待考。竊思其色紫紅,而周代姬姓、火德,有鳳鳴岐山之瑞,豈非恰好呼應!)

兩個多月以來,姬鳳梨仍未生根,卻長出小小一對葉芯。而甜薯生長飛快,薯藤下垂,於是以一根筷子支撐,改用土培。今早一看,竟已長成兩根筷子的高度了。

口占七律曰:

曝寒三月遂抽芽。

甘爾根莖罕著花。

二美難兼生有道,

四時易替理無差。

何勞炎運推周姓,

畏向霜天聽狄笳。

枝葉驀然都滿眼,

漙兮清露轉朝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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