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音何處尋

文-陳煒舜 / 香港中文大學教授

〈知音何處尋〉是1948年電影《歌女之歌》的插曲,由嚴折西作曲、陳蝶衣作詞。電影中,周璇彈著鋼琴演唱此曲,顧也魯倚琴傾聽。每個眼神、每個琴鍵都足以引譬連類。

這首〈知音何處尋〉的旋律與節奏,我從小就覺得和服部良一作曲、陳蝶衣作詞、姚莉演唱的〈留戀〉(1960)頗為相似(試想想前者的「天地蒼蒼,人海茫茫」與後者的「我想起月下,我想起花前」)。後來略加考證,才知道〈留戀〉的原版是服部良一於1939年創作的日文歌曲〈中國探戈〉,後由陳蝶衣在香港重新填詞,題為〈留戀〉。換言之,竊以為〈知音何處尋〉很可能是折西先生由〈中國探戈〉改造而成的。

相比之下,〈中國探戈〉或〈留戀〉的主歌探戈節奏強烈,副歌則比較闡緩,帶有日本傳統演歌的抒情風韻,兩部分鬆緊判然。而〈知音何處尋〉全曲基本上把探戈節奏中第四拍的兩半大多連成一整拍,只是偶露崢嶸,四拍一組的感覺雖不再分明,卻連成一氣,產生一種勇往直前之感,隱喻著女主角對美好愛情的追求。而過門部分雖重複主旋律,但鋼琴若即若離的敲奏不僅活潑俏皮,尤其是第三句陡然放緩,綿綿若存,更有一種躊躇滿志的韻味。這些細節都反映出嚴折西對爵士風格的掌握,拿捏得宜,後出轉精。

中國探戈

https://play.tudou.com/v_show/id_XNDI4MzI0Mjg0NA==.html

知音何處尋

https://www.bilibili.com/video/BV1EA411n7mc/?spm_id_from=333.788.videocard.2

知音何處尋(電影版)

https://www.ixigua.com/6807089823749243405

留戀

https://haokan.baidu.com/v?pd=wisenatural&vid=1172208954752138537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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