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山先生逝世紀念日：緬懷國父及其宗教觀

今天，2022年3月12日（週末），為植樹節，又是中山先生逝世紀念日！

    國父哲人日遠，先生典範猶在。但是，此時此刻的台灣，有幾名政府官員、民間組織、百姓，還會懷念祂？

    回想97年前（1925），中山先生於今日溘然長逝於北京協合醫院。當時，他建立的民國已有14年歷史；中國卻呈四分五裂、軍閥割據之局，台灣也尚在日本殖民統治之下。

    現在，時序走到民國111年。台灣早已光復，大陸卻又淪陷，國府來台，長期對抗中共。我們得其庇蔭，生在自由中華民國，長在民主台灣。先總統蔣中正為了尊敬他的豐功偉業，又具「基督徒」身份，建國父紀念館、立國家忠烈祠，於其內塑銅像、立遺像紀念他。

    我們於他逝世紀念日，可以到此瞻仰他。也可以一邊緬懷他，一面感恩他，一面談談他的宗教觀紀念他。

    在我看來，於他生前，至少有「與傳統民間宗教的淵源」、「受洗」、「加入洪門」這三件事，具有相當深厚的宗教關係。

   先談他與傳統民間宗教「北帝」的情感。

    先生幼時，其長輩依華人習俗，將他給村中北帝廟的「玄天上帝」當契子，希望他比較容易教養，甚至還取名「帝象」。他與北帝的邂逅；並非是他主動，而是父母的安排。

    13 歲（1879），他到兄長孫德彰檀香山處依親。進入英國「聖公會」主教韋禮士（Bishop Alfred Willis）主持的「意奧蘭尼書院」學習。耳濡目染英國聖公會的儀軌，接觸、閱讀基督教《聖經》。

    然而此時，先生並未入教，只是對基督教有景仰之情。先生 19 歲（1883），曾勸說在夏威夷的華僑工人不要祭拜「關聖」。其兄擔憂他接納洋教，而將其送回家鄉。

    此時，返抵家鄉的先生，正值年輕氣盛。見村人膜拜北帝；他竟跳上神桌，折斷北帝神像，宣稱「無神靈」存在。此舉，被鄉民視為「褻瀆」神明；他的「驚世駭俗」，形同向傳統華人民間宗教決絕；而不見容於家鄉。

    接著，說說他與基督教的關係。

    除了他年幼時在檀香山的接觸英國聖公會外；當他20歲（1884）轉至香港，又到「聖公會」辦理的拔萃書室（Diocesan Home）讀書。此時，先生也接觸到喀爾文教派的「公理宗」，由喜嘉理牧師（Rev. Charles Hager）為他與同鄉好友陸皓東洗禮入教，兩人成為基督徒。

    留港研讀醫書期間，他經友人區鳳墀介紹，參加由華人自傳、自養、自治所基督教「道濟會」。他開始閱讀改革中國、接納西方文化的「革命思想」刊物，也在假日加入宣教行列。

    此宗教經驗及體悟，種下他在58歲（1924）時，演講《三民主義》的種子。他深知宗教「信仰」，是建構民族的主要因子之一。在〈民族主義．第一講〉，開宗明義言：「主義就是一種思想，一種信仰，和一種力量」。

    他主張：唯有國民融會貫通「民有、民治、民享」，救國、愛國、天下為公的思想，才會產生堅定的三民主義信仰，也才能凝聚全體國民的革命力量，最終「驅逐韃虜、恢復中華、建立民國」。

    不過他內心中篤定理解、認同「科學觀」及「達爾文的進化論」。終其一生，忙於革命，甚少進入教堂作禮拜。如此看來，他個人並未深入基督信仰，成為虔誠基督徒。

    但是，他建構的五權憲法，站在建立民主國家的高度，引入西方的宗教人權。高度尊重對人民個體、群體的宗教信仰自由及平等。

    先生與宗教結緣的第三件事，是與洪門的關帝信仰有關。

    37歲時（ 1903 ），他第五次訪問檀香山，為了強化革命勢力，在檀香山加入洪門「致公堂」。為拉攏反清復明的地下組織，他且成為組織中擘劃章程、規約，調整組織的重要幹部-「洪棍」。

    依新入致公堂入成員的規矩來看，猶如異姓兄弟結盟，都須在關帝神像前歃血為盟、宣誓、祭拜。雖無史料記錄此過程。但是，我們可以類推，先生此時為了發展革命組織，寧可向關老爺行禮加入海外洪門，暫且放下了基督教的規矩。

    據史學家吳相湘的研究，還好他有這項經歷，讓他在美國躲過一劫。他於1904年抵美國舊金山，被清朝保皇份子告密，登岸時其被美國監禁。經致公堂總理黃三德等人援救，始能入境、恢復自由之身。

    綜看先生一生：孩提時因父母、習俗，而與北帝「緣起」，卻因認識西學，而又與之「緣散」。及青春歲月，先認識基督教聖公會，在公理會洗禮；到道濟會結交至友，佈下革命的種子。及壯年，為了革命，又加入反清組織，禮敬關帝。

    他一輩子以基督徒自居，為了革命，他對民間宗教卻有彈性的應對。

    最關鍵的是，他將宗教核心的「信仰」，轉化為《三民主義》的內涵。他終其一生，期盼將之貫穿進入國民心理，使主義既成思想，又是信仰，才能產生救國救民的力量。

    然而，今日的中國KMT，有多少黨員緬懷他？實踐他的理想呢？！